我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。父母亲生有4个子女,但唯一的一个女儿在4岁时因出天花而夭折,便剩下我们兄弟3人。父亲对子女要求非常严格,生怕我们走错了路。母亲是地道的家庭妇女,
我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。父母亲生有4个子女,但唯一的一个女儿在4岁时因出天花而夭折,便剩下我们兄弟3人。父亲对子女要求非常严格,生怕我们走错了路。母亲是地道的家庭妇女,是远近闻名的贤妻良母。从我们小时候起,父母亲就教育我们珍惜粮食,勤劳俭朴,敬老尊贤,好学上进,与人为善。可以说,是父母亲铺就了我们的人生道路。
记得小时候,每当吃饭时,父母亲总要求我们不掉饭,将碗里的饭吃干净,一粒都不能剩。反复给我们讲一粒粮食一滴汗,浪费粮食可耻的道理。在生活上,父亲非常疼爱我们,但对我们又非常"苛刻"。我离开老家进城读高中时,父亲都没给我买床新席子,而让我带上家里的一床破旧草席,穿着母亲给我做的土布鞋和粗布衣服,并叮嘱我进城后,不要看到人家穿塑料凉鞋、跑鞋也就不想穿土布鞋。文化大革命中,我参加大串连上了北京,在天安门广场的留影至今保存着,竟穿着一身明显短了一截的粗布衣服和一双雨鞋,现在看起来都会情不自禁地发笑。父亲历来抽烟,但从不抽超出一块钱一包的烟,就抽七八毛、八九毛一包的。我们探望父亲时,有时带上条把精白沙之类的香烟给他,他却要拿到商店去换成几块钱一条的"909",顶多留下一二包招待贵客用。久而久之,我们干脆也不再给他买烟了,就掏点现钞给他。
然而,父亲这种"吝啬"、"小气",其实都是在刻薄自己,也是在为我们树立榜样。对他人、对晚辈,他可大方得很!
父亲乐善好施,对贫穷人家极富同情心。在20世纪60年代初国民经济困难时期,老家生产队的乡亲们生活极其贫困。尽管我们家当时也有六七口人,全靠父亲三四十元月薪维持生活,但父亲每月总还要抠出几块钱去接济比我们更艰难的乡亲们。家乡有位复员军人家底薄,又连遭不幸:妻子患病住院治疗欠债万余元且已丧失劳动能力;房屋被暴风雨摧毁;几头即将出栏的生猪得瘟疫死去。父亲把他的遭遇当作自己的困难,除多次拿出自己的积蓄数千元救助他家以外,还为他四处奔波找有关部门争取资金和物资支持。在父亲的努力下,终于使这名复员军人渡过了难关、走出了困境。
有件小事给我印象特深:1972年,我在结束连续两年时间的三线建设后,千里迢迢回到家里,本来休息几天应在常理之中,而父亲竟叫我第二天即到生产队出工,不让我休息一天。当时我虽照父亲的旨意做了,但内心很不高兴、很不乐意,觉得父亲这样要求我未必太不尽人情了,太过分了。现在回想起来,父亲用心良苦,一是让我牢固树立"劳动光荣"的思想;二是让我跟乡亲们打成一片,不染清高思想;三是为我日后前程作铺垫,因为这就是"表现"呀!后来,我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上大学,在生产大队给我的推荐材料中,真写上了这一细节。
父亲的与人为善在家乡一带传为美谈,对待同事、乡亲邻里、亲戚朋友,从来都是宽宏大度,严以律己宽以待人,即便是文革中批斗过他的人,过后仍与他们友好相处。他认为,那是当时的政治气候使然,并非人家存心整你。父亲尽管对我们子女要求非常严格,但其实也是严格而不严厉,多以言传身教方式影响我们,让我们在潜移默化中增长知识、受到教育。他教育子女总是循循善诱,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从未对我们兄弟动过拳脚,甚至没对我们进行过严厉的批评。
解放前,父亲是一名地下共产党员。解放后一直在文教战线工作:在老家一带当过教师,任过学区支部书记,任过区文教组长,在县教育局供过职。父亲对党的事业忠心耿耿,对工作认真负责,在我的印象中,父亲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,家里墙壁上挂满了他的奖状,摆满了他获得的各种奖品。优秀共产党员的荣誉也总少不了他,他还是县人大代表,离休后还一直担任村老年协会会长,这些都一直伴随他到生命终结。
父亲对我们的教诲和他的优秀品质定格了我们的思想观念、工作风格、生活态度和为人处世方式,使我们兄弟受益终生!然而,这种良好的家风又是父亲之上好几辈沿袭和传承下来的。我庆幸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!(文/文新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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